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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2月下旬以来,新冠肺炎疫情已蔓延至世界各地,在国外的旅行者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。一些路上的旅行者没有选择回家,他们仍然继续走在路上。
走在中东,当地警察赶到沙漠过夜
△徒步旅行的另一个儿子
【/h/】从3月初开始,我在沙特首都利雅得步行,35天走了800公里到麦加,但麦加正在闭城。2019年6月在杭州辞职后,31岁的儿子从云南走318国道到拉萨,穿越尼泊尔、伊朗、迪拜、阿布扎比、巴林& hellip& hellip沙特阿拉伯是这次背包旅行的第13站。他的计划是离开阿拉伯半岛。
犹自,湖南株洲人,在长沙民政学院学习殡葬行业。毕业后去马来西亚培训,从事殡葬行业。大学之前连长沙都没去过。我期待着看到外面的世界。在马来西亚的四年生活开阔了我的视野,让他接触并热爱旅行。
【/h/】工作十年,新儿子陷入事业和感情的低谷,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感。我需要一个新的环境来忘记和放松,这是我采取的步骤。
自从去年六月以来,他开始徒步旅行。犹自喜欢走路。当他在路上的时候,他会听书,学英语,静下心来思考。我认为走路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。我享受独处的时光。走路的方式让他真的觉得自己在路上。
△因为疫情,犹自只能简单的把住处放在路上
从利雅得到麦加,新冠肺炎疫情给犹自的旅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奇幻体验。今年3月以来,疫情在沙特逐渐发酵,交通管制和禁止进食同时进行。沿途没有酒店,他在前半程每天晚上都住在清真寺里。然而宵禁之后,清真寺关闭了,他只能睡在沙漠里的帐篷里,荒野里,甚至野狗营地。
△一开始当地居民很热情
当地人的态度也变了。刚开始他们走路的时候都很热情。他们和我合影,拍视频,邀请我去家里做客。然而疫情爆发后,人们听说我是中国人,甚至打电话举报,把我赶走。
有一次,犹自搭起帐篷,睡在沙漠里。当他早上醒来时,他看到一个牧民经过。牧民离开五分钟后,发现了一位老人。老人用头巾捂住嘴,用棍子指着犹自,叫他坐好,马上报警。我害怕,以后的旅行见到人也会害怕。
△在犹自不远的地方总会有一辆白色的车监督押运
在我的徒步旅行中,当地警方参与了。我在利雅得出发的时候,犹自后面不远处总有一辆白色的车。车上的便衣警察,半个月来每天监督护送他。刚开始的时候,我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和意图,所以我很紧张,试图避开他们。但是,在我表明身份之后,我和这些便衣警察的关系很好。他们会给我买水,饮料,开车送我。
便衣警察进入麦加省后离开。然而,在麦加宵禁后,他们被另一名沙特警察拦住,并受到当地警察的骚扰长达四天。
△另一个孩子被警察拦截
【/h/】第一天,警察把犹自抓了起来,他花了六个小时去医院检查。检查结束后,他回到派出所让犹自睡在他以前关押犯人的地方,一大早就把他送了出去。
【/h/】第二天晚上,犹自睡在清真寺里一间无人的房子里。晚上,两个拿着枪的警察来了,把犹自赶出清真寺,强迫他搬到沙漠里过夜。
【/h/】第三天,警察再次找到犹自,反复查看他的证件和报告。第四天晚上7点,天快黑的时候,他去附近的一个小镇买菜,途中被当地居民发现。
△与当地居民发生冲突
几辆车一直跟着我,他们已经报警了。这些人都把我当成病毒,我们因为语言障碍无法交流。我不会再和这些警察合作了。我怕我想逃跑,摆脱这些人。他们在后面追着我,试图逮捕我。后来一群人围上来,从后面抱住我的手。有人掐我脖子跟我过不去。
【/h/】冲突后几天,突然发现情况在慢慢好转。路人不再举报他。大部分人对犹自都很警惕,远离或者戴口罩,但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人给犹自送水送饭。
【/h/】流浪35天,犹自终于到了麦加,在一家60元的酒店住了一晚。过去,拥挤的圣城麦加就像一座空城。疫情过后,犹自发现沙特风俗变了。以前人们的见面仪式是握手,现在是碰拳头,人们会刻意保持距离。
【/h/】在麦加住了五天,为了和中国人换钱,不得不来到沙特阿拉伯的工业中心吉达。我在吉达被隔离了一个月,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熬过疫情,只要有地方可去。
【/h/】犹自希望在旅途中遇到对的人,一起遨游世界,重新找到目标,但这些期待都需要时间和缘分,也许我累了就会停下来。
被困在阿根廷骑马,在帐篷里独自写程序
△希尔和他所有的财产
2012年,翟希尔辞去北京it公司程序员一职,开始环游世界。在过去的八年里,他已经去过亚洲、非洲、大洋洲、北美和南美的40个国家,骑行里程达8万公里。
希尔的旅行越来越慢,东西越来越多。原来45斤的行李已经爬到50斤了。平日骑马时,他车上挂着四个袋子,里面装着他的尤克里里、帐篷、厨房用品、衣服和电脑摄像头。他所有的财产都武装在汽车的前后轮旁边。很长一段时间,我慢慢地把骑行变成了生活,50公斤的行李是希尔的移动之家。
希尔的旅行已经持续了一年半。他计划一路南下,到达哥斯达黎加的阿根廷最南端。今年2月13日,希尔从智利抵达阿根廷边境口岸。当时阿根廷已经控制了中国游客。移民局检查了他的护照,向上级部门申请,等了4个小时,他才能够顺利通关。
△希尔给当地居民拍照
2月底,希尔抵达阿根廷北部萨尔塔省的葡萄酒之乡卡法亚特。3月1日,他参加了附近一个小镇的狂欢节,有人冲着他喊电晕病毒,但希尔并不生气,他会回复“cuidado”。我没有把路人的笑话提到歧视的程度,只是想表达一下他们对中国的一点点了解。
△希尔的私人帐篷营地
然后疫情升级。3月20日,阿根廷开始闭关锁国,停止各种公共交通,关闭除超市、药店以外的所有城市。像许多旅行者一样,希尔被困在卡法亚特的一个私人帐篷里。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了。我不觉得我必须回家才能有安全感。我只是活在当下,让这些日子平静的过去。
城市关闭后,希尔不仅每隔几天就出去买食材,还每天在营地剪视频、看电影、写节目。他还尝试烹饪不同的食物。现在可以炒水果(油条),蒸馒头。
△希尔帐篷内部
△希尔和其他滞留旅客一起唱歌
希尔的营地一天不到10元,有热水、厨房和wifi,幸运的是遇到了六个来自意大利、哥伦比亚等地的无家可归者。巴勃罗,来自布宜诺斯艾利斯,十几年前放弃了厨师的工作,去了各地生活,逛大街唱歌,过流浪歌手的生活。
在与世隔绝的日子里,巴勃罗带领其他伙伴制作了一首歌曲《被困在卡法亚特》,以纪念这一见证历史的时刻。他们还在厨房的一个角落创作了一幅壁画《月亮上的篝火》,记录了一个有猫、狗、钢琴和酒的小院子的生活。希尔认为被孤立也是一次特殊的旅行,在卡法亚特有时间感受周围的变化是件好事。
△厨房一角希尔创作的壁画
等疫情得到控制,阿根廷解除,我就继续南下,结束我的世界末日之旅。希尔不想回到城里工作。他更喜欢边走边赚钱,边学习边赚钱,期待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去。
回想起第一次骑车出国的感觉,希尔毫不犹豫地说:2012年8月我到达老挝的第一天,我体会到了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中主人公安迪面对暴雨张开双手大喊的解脱。
边境关闭,新婚夫妇被困在房车营地
△丁晓和潘潇在墨西哥瓜纳华托
△墨西哥房车旅行期间,
2015年,丁晓和潘潇在一次搭便车去西方的旅行中相遇。从此,他们约定有一天一起去拉丁美洲。它就像一个目标指引着我们。四年来,我们努力赚钱,做好规划。
【/h/】经过四年的物质和心理准备,小丁和潘分别辞去了设计师和瑜伽老师的工作。2019年10月,新婚夫妇带着最初的愿望和对未来的期待,前往神秘的拉丁美洲,接手了一辆复古帅气的露营皮卡,开始探索全新的生活方式。
△营地自我隔离
3月以来,疫情在全球爆发,美国国家纷纷关闭边境。小丁和潘潇不得不放弃环游拉丁美洲的计划,匆忙结束了当时的行程,赶往墨西哥东南部的恰帕斯进行隔离。我们的一对中国朋友住在这里。他们在网上帮忙买口罩,在这里可以互相照顾,这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。3月22日,小丁和潘潇开始在恰帕斯的大篷车营地分开。
【/h/】作为一个旅行者,不确定性很强,比如墨西哥的医疗资源缺乏,疫情下的人身安全问题,无限期滞留原地的时间和财产损失,在国外遭受的歧视,父母的担忧& hellip& hellip在隔离初期,这些问题会让他们紧张焦虑。
△小丁在房车营地做俯卧撑
【/h/】好在这个营地有上百个平地,自然环境,草坪,山坡,树木很多。他们还将获得水和电,他们将生活在一个设备良好和宽敞的房车营地。有了朋友的陪伴和安慰,小丁和潘潇会渐渐安定下来,那种孤独感也会消失。现在我们正在努力让生活更加舒适和充实。
△隔离期间,小丁在草坪上看书
小丁和潘潇每天在草坪上锻炼,看书看电影,学习西班牙语和新知识,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做美味的食物和喂营地里的狗。每隔十天,我也会去我中国朋友的家,和我的朋友去公园玩空,感受大自然。
△和邻居一起逛街
小丁和潘潇的邻居是一对来自日本和香港的夫妇。每个星期,他们都会见面去食品市场或连锁超市购买材料,完成蔬菜和肉类。2018年买车后,夫妻俩一直在装修。他们从2019年开始,今年1月进入墨西哥。我们的情况很相似。我们离家很远。我们都想继续一路南下,所以选择暂时住在这里。
△潘潇在房车里工作
【/h/】我们向往数字游牧民的生活,希望在旅途中赚钱,可持续的旅行,而不是被孤立后的消费和减速,让小丁和潘潇按下了旅行的暂停键,让他们有机会制作更多的旅行视频,在互联网上寻找新的赚钱方式,让生活和工作达到平衡状态。
疫情过后的异国生活也让他们真切感受到了新闻之外的世界。面对全球灾难,我们应该以包容的态度应对危机,并努力理解每个国家的不同解决方案。
在一艘20平米的船上就像在监狱里
△航行中的船舶
2019年,在父母和妻子的支持下,34岁的船长韩卖掉了在成都的房产,在瑞典买了一艘单体帆船。同年4月,他从斯德哥尔摩出发,一路南下,穿越大西洋,穿越直布罗陀海峡& hellip& hellip预计航行7700海里,最终回国。
【/h/】和其他旅行者不同,韩船长把他的旅程称为回家的路,而帆船是我唯一的路。只有实现了这个梦想,我才能完全照顾好自己的家庭,才有足够的决心和意志力在未来照顾好自己的家庭。
韩船长对海洋的热爱始于毛里求斯。五年前,他在毛里求斯开了一家酒店。不断的娱乐和工作让我在生活中特别浮躁,逐渐迷失了自我。在学会潜水后,韩船长在海里找到了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。大海是公平公正的。他没有世俗的智慧,喜欢和大海相处。他不满足于短暂的潜水娱乐,而是希望能在海里长期生活。
【/h/】于是,韩船长在美国花了一年时间练习航海,拿到了国际航行执照,在欧洲检查和购买船只,并制定了精确的计划,然后开始了他的环球航行。
△韩船长在船上
在航行中,韩船长遇到了许多危险的情况。出发后不久,韩船长和他的朋友老顾在北欧海域遇到了一场风暴。那一夜,电闪雷鸣,狂风暴雨,船体剧烈摇晃。他们被扔进海里之前,用绳子把自己绑在船上。在零下几度刺骨的海水中挣扎了12个小时,我才脱离了危险。我不想死在这样的寒潮里,这是唯一支撑韩队长坚持的思想。
△韩队长和他的朋友老顾
【/h/】这次九死一生之后,他们几乎崩溃,老顾遍体鳞伤。落地后第二天,老顾就走了。韩队长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从恐慌中走出来,重拾信心,继续上路。他独自横渡英吉利海峡、大西洋、直布罗陀海峡、地中海,一步一步驾船到现在。作为一个水手,我需要有死亡的精神。从那以后,出海前,我会不断告诉自己,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航行了。
△韩船长请求中国海军护航
【/h/】国外疫情爆发后,各国纷纷关闭本国和城市,航行极为不便。4月1日离开埃及后,韩队长途经苏丹、吉布提、阿曼等国,但从未踏上陆地。在到达一个国家之前,他会联系中国大使馆和当地的货运代理,帮助清关、办理船只手续和提供食物。但他只能呆在码头自我隔离,呆在20平米的船上,就像呆在监狱里一样。
航程没有到达终点。即使沿途各国没有解封,韩队长还是选择了继续走下去,熬过这些磨难。这是我的选择,我一定要走到最后。
留在摩洛哥,重新开始
△伊朗独骑
同样选择骑自行车环游世界的旅行者之鳎,自3月24日起被困在摩洛哥北部山区。疫情蔓延后,索尔的生活没有希尔稳定和悠闲。他穿越欧亚大陆的计划彻底被打乱,他从伊朗被转移到阿拉伯联合酋长国,最后被迫进入北非的摩洛哥。
△伊朗某小店充电
【/h/】2019年,鞋底所在的陕西某矿业公司倒闭。作为一个自行车爱好者,唯一希望借此机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。现在我32岁了,没有家庭,没有烦恼,可以趁着青春好好过。
【/h/】去年7月,索迪从北京出发,经新疆喀什的伊尔格什坦港向西,穿越吉尔吉斯斯坦、乌兹别克斯坦、土库曼斯坦,于11月20日抵达伊朗。
△与伊朗人民合影
当时伊朗全国处于内乱状态,互联网完全被切断,我不懂波斯语。我慌得从当地酒店借了一张纸质地图。借助纸质地图研究路线,鞋底去了大城市。好在骑到马什哈德后,互联网恢复了。路上的伊朗居民大多出乎意料的友好热情。他们喜欢看我骑马。有些人会给我蛋糕吃,给我小礼物,路过一些没有酒店的小地方。当地人还会用天然气安排一个干净的房间,为鞋底准备茶和切水果。
△他在迪拜国际机场组装的鞋底和自行车
2月19日,伊朗宣布首例新冠肺炎肺炎确诊病例。接下来的几天里,感染人数急剧增加,随着伊朗疫情的逐渐恶化,60天积累下来的好时光也消失了。当我到达阿巴斯港时,我面临着许多酒店拒绝入住,伊朗船长禁止他登上前往迪拜的客船。连夜坐车回了设拉子,坐飞机去了迪拜。
在迪拜短暂休息后,Shoe继续乘车前往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,并计划进入沙特阿拉伯。然而,他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:沙特阿拉伯宣布关闭该国,所有边境口岸都被关闭。唯一的想法被现实拒绝了。他临时改变了穿越亚欧的行程,选择进入非洲,飞往相对安全的摩洛哥。
【/h/】自3月23日起,非洲国家先后封锁了国家和城市,独木被困摩洛哥近两个月。虽然身边没有中国人交流,但是他每隔五六天就会出去采购,在最近的镇上调节心情。
△鞋底在阿布扎比
【/h/】疫情过后,骑行艰难,但也给鞋底带来了实质性的增长。我以前是个不耐烦的人,现在不着急了。即使在这里呆了那么久,精神状态还是很好的。对于未来的旅行,会有担忧。新冠肺炎疫情破坏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,下一次旅行的难度肯定会升级。但我的计划不变,打开它继续前进。
△鞋底延续自摩洛哥
【/h/】6月16日,鞋底打扫完住了80天的房间,一个个和朋友告别,再次出发穿越非洲。我来的时候,小麦还没熟。现在我走了,麦子割了,鞋底叹气。